生：“老师，我预习了《长歌行》，有不少地方还似懂非懂，因此想问问你。”
师：“欢迎，欢迎！你这种自学好问的态度难能可贵。你先说说你的理解。”
生：“‘待日晞’按字面意思是：等太阳出来就晒干了；‘朝露待日晞’的意思就应该是：人的青春就象早上的露水一样短促，你说对吗？”
师：“你再说下去。”
生：“‘万物生光辉’就是万物沐浴着光辉，意思是说，人的青春象沐浴光辉的万物一样朝气蓬勃。”
师：“好，我来说说这四句诗的意思。
人们常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说明由于人们的学历、教养、志趣等不同，因而对文艺作品的阅读和欣赏会产生不同的理解和感受。比如对同一首诗，常常会有几种不同的解释。但我们读诗有两点必须要注意：要着眼整体，不要拘泥个别词句；要从诗歌本身所提供的形象来分析，不要随意发挥。刚才你的解释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没有从诗的整体着眼，对诗歌提供的形象还缺乏恰如其分的分析。这四句诗归纳起来是两句话：‘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它们服从于全诗的主题：人生最宝贵的是少壮时期，所以要及早努力。前两句描写了葵叶青青的色泽，沾着朝露的情状；‘待日晞’是虚写一笔，是拟葵叶迎着旭日的姿态，诗人就是通过描摹园葵欣欣向荣的景象来说明一天当中最宝贵的是早晨。后两句描写了春天大地更新，万物生辉的蓬勃景象，说明了一年中最可宝贵的是春季。‘生’是发出，你说沐浴，不对了。‘光辉’本指太阳在万物上的反光，这里可以理解为万物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生：“这四句诗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既然上面写了早晨和春季的可贵，为什么还要写‘焜黄花叶衰’的秋景呢？”
师：“这就是我常对你们说的反衬啊。用秋天花枯叶衰的景象来反衬春天万物生辉的景象，不是更能突出春天的可贵了吗？”
生：“那‘常恐秋节至’也是写秋景吗？”
师：“也是的。不过它是借诗人的恐秋心理来写秋景的，是虚写；而‘焜黄花叶衰’是实写。我再补充一点，写秋景除了反衬作用外，还揭示了春去秋来，万物由盛而衰的自然规律，它和百川东流入海不复西归的自然规律一样成为表达主题的有力依据。”
生：“经你一讲，难点我基本上弄懂了，还有一个问题，这首诗在表现手法上有些什么特点？”
师：“主要是比喻说理。诗以欣欣向荣的园葵起兴，通过一连串的联想：由园葵联想到春秋的更迭，草木的盛衰；由百川联想到时间如江河奔驰，一去不回；最后由自然景象的变化联想到人生，由此归结出主旨：少壮要努力。这种比喻说理的方法把抽象的人生哲理和具体、生动的形象结合起来，具有较强的逻辑力量和艺术感染力。”
生：“我懂了，谢谢老师。”
师：“你且等等，我来把这首诗译成现代诗歌，你拿去读读。”
生：“好！”
附译诗：
长歌行
园子里长着青青的葵菜，
葵叶上布满了清晨的露水，
旭日呵正洒下金光万道，
霞光中舒展着嫩绿的芳菲。
温暖的春光布施恩惠，
万物沐浴，焕发着生命的光辉。
我时常担心秋天的到来，
那时节，花和叶都要枯萎。
所有的江河滚滚东流入大海，
却永远不会再倒流西归。
人生啊，少壮时候不努力学习，
到老来只能白白地伤悲。
 [2004-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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